要说老夫人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的激动，也很快就没了，人渐渐平静了下来。
“可惜了。”她叹了一口气，可随机，又浅浅一笑：“倒也不可惜。”
这丫头，玲珑剔透，和陆迟玄的感觉，其实，真能配得起。
“老夫人是觉得，可惜了雪儿小姐和陆先生的关系？”
“你叫他陆先生？”老夫人有点讶异。
“我跟他不是那么熟，虽然，关系上，很熟。”
凌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事实上，她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必要，需要和任何人解释她跟陆迟玄的关系。
但，现在对着老夫人，却又有种畅所欲言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她是凌战的母亲。
也或者是，老夫人给她一种，明明疏远，却太过于亲切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
“我可能很快就会跟他离婚，不过，我会不会跟他离婚，都和凌雪儿没有任何关系。”
这态度，绝不谦卑。
老夫人点点头，琢磨着这话。
最后，释然。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个老家伙，也没必要掺和什么。”
她笑，示意凌惜继续推着自己，在院子闲逛。
“上次我当着你的面，提起雪儿和陆大少的事情，抱歉，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老夫人没必要说任何抱歉的话，我也说过了，就算最后我会和陆先生离婚，这事，也不可能是因为凌雪儿。”
“你很有自信。”老夫人浅笑。
凌惜也笑了笑：“必须的。”
“呵，你这丫头，还挺有意思。”
“很多人这么跟我说过，但是更多的人，会直接说，你真美。”
“……”老夫人愣了下，顿时朗声笑了起来，“这丫头……真是……呵！”
凌惜唇角噙着一抹笑意。
走在花间小道上，闻着淡雅的花香，心情愉悦。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轻声问道：“老夫人，这院子的花，更像是为女孩而种的。”
“我战儿和蓝蝶的事情……”
“听说过。”凌惜握着轮椅的十指，下意识收紧，“听说，是很凄美的故事。”
“这院子的花，全是蓝蝶生前喜欢的，很淡雅高洁是不是？”
“嗯。”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非常的出色，全世界，只有她能配得上我战儿。”
凌惜心头猛地收紧了几分。
没想到在老夫人的眼里，对蓝蝶的评价，竟然这么高。
“她是个天才少女，任何事情，只要她喜欢，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凌惜的十指，收得更紧。
没想到，蓝蝶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
“这个院子，蓝蝶经常来，我凌家数不清的保镖，没有一个能拦得住她。”
说起这些往事，老夫人眼底，渐渐就染上了笑意。
“她是个很调皮的姑娘，还有点任性。”
“听起来，老夫人很喜欢蓝蝶。”
这话，让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鼻子酸酸的。
“很喜欢，其实，老头子也很喜欢，但就是……”
“就是拉不下老脸，是吗？”
凌惜抬头看着天际，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起蓝蝶，心好痛。
眼泪，竟然差点要飚出来。
“真的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