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很像，布局完全不一样，但，这里的花花草草……”
凌惜没有说下去，因为忽然间，她像是明白了。
却又因为蓝风铃眼底的失落，心里，一瞬间就凉了。
“是蝶儿最喜欢的花花草草。”
蓝风铃的口吻，像是遥远的回忆被勾起，心，一下子就柔和了。
“凌战……爱她一切所爱，他的院子里，必然也种满了蝶儿最喜欢的东西。”
眼底那份失落，那么直白。
但却只是在一瞬间，便已经消失无踪。
走在她们身后的萧山，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可是凌惜，却看得清清楚楚。
蓝风铃对凌战，难道，真的有不可告人的感情？
凌惜没敢深想，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更何况，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了。
现在再提起来，除了让原本已经被尘封的往事，变得更加诡异复杂。
之外，再没有别的意义。
“这里，是蓝蝶夫人生前所住的院子？”她小声问。
蓝风铃点点头，和她一起，慢步往前方走去。
“蝶儿离开之后，这里就成了老爷子最喜欢停留的地方。他时常一个人过来，独自呆很久。”
“蓝爷爷……一定是很喜欢蓝蝶夫人。”
“嗯，蝶儿在生的时候，老爷子就说了，将来，蓝家是蝶儿的，谁也不许和她抢。”
凌惜侧头，她有注意到蓝风铃的神色。
按理说，豪门大家，一家之主这样说话，其余的儿女，没有不生气的道理。
但是，蓝风铃如今眼底，却一点点不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比起刚才的失落，如今，只是很释然。
“怎么？”蓝风铃忽然侧头，看了她一眼，勾唇浅笑。
“怕我听老爷子这样说之后，心里不舒服？”
呵，对她来说，有什么不舒服的？
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蓝风铃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蝶儿真的很出色，不仅仅是我，我们两位哥哥，也都是输的心服口服。”
“没有谁心里不高兴，大家都接受了这个事实，蓝家，将来是留给蝶儿的。”
“没有人想过要跟她抢，因为，都知道抢不过。最重要的是，蝶儿……她是个很奇特的女孩，她什么都不想要。”
凌惜不说话，只是看着地上，两个人被月光拉出来的影子。
世事往往就是这样，处心积虑想要的，最终，未必能要到什么。
反倒是什么都不想要的，最后，却能拥有一切。
蓝蝶，真是个神奇的姑娘。
只是可惜，今生无缘见一面。
心，莫名又被揪痛了。
心脏所在的地方，隐隐的，就像是有一把刀子，一点一点，慢慢戳进去。
初时不觉得很难受，等你意识到的时候，心门已经开了一个大大的血口，怎么封都封不住。
怎么救，都救不了了。
“很痛！”
“惜惜，怎么了？”走在她身后的萧山，明显能感觉到她的不对劲。
蓝风铃也停了下来，看着她在月光之下，越来越苍白的脸。
“丫头，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凌惜低喘了一口气，用力摁住心脏所在。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听着蓝蝶的事情，莫名……心脏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