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前绝口不提和亲一事,是因为自大狂妄,太过轻看我们,也看不上鸿灵跟鸿福二人,如今愿意和亲,无非是因为小丫头,为大夏唯一的正统公主!”
“她身为大夏储君,下嫁到天胜,便是牵制我们大夏最好的‘人质’,你们这帮老骨头,若是贪生怕死,大可以躲在龟壳里缩着,避而不谈!”
“但本王看不上天胜那帮人,想要小丫头和亲,绝无可能!连储君都护不住,何谈护住百姓,大夏宁可一战!”
陆绎澜向来护短,尤其是对南晚烟。
他一字一句都充斥着嘲讽跟寒意,听得方才那几个主和的大臣脸色铁青,却又根本不敢反驳。
陆宴安和陆疏陆远也站了出来,掷地有声地附和陆绎澜的话。
“三哥说的不错,我们大夏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了,区区一个破契约,能奈我们何?”
“敢欺负皇妹的人。”
“杀无赦。”
南晚烟看着几个坚定维护她的哥哥,心生暖意。
但她的眸光片刻不离女皇,以及被女皇按在桌上的那封信……
四位皇子态度坚决,那些主张不和亲的重臣们也站了出来,纷纷献言。
“几位殿下说的有道理,你们这些人只顾眼前利益,却从未考虑过大夏的未来。”
“鸣凰公主可是储君,是唯一的正统,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将储君拱手相让!这是会动摇民心的啊!”
“况且现在西野的皇帝还在大夏,他就算再不好,那也是鸣凰公主的……曾经的夫君!要是公主她和亲了,西野皇帝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搞不好到时候,就是天胜与西野联手,一块打我们大夏了!”
清时殿里的众人自动分成两派,争执不下,女皇揉着太阳穴,只觉得无比头疼。
她忽然紧蹙起眉头,手指敲着桌面,“好了,都别吵了!”
“朕跟你们说此事,并非为了听你们在这吵吵闹闹,如果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那就往后再议吧!”
“朕乏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女皇明显是在下逐客令,众臣顿时安静下来,谁都没有继续吭声,毕恭毕敬地行礼退下。
而几位皇子不太想走,陆绎澜见南晚烟不动,眼眸微深,带着其余几位皇子离开了。
殿内一下安静下来,只剩南晚烟和女皇。
女皇瞧着她,叹气道:“怎么不走?”
南晚烟之前一直没说话,一是此事牵扯到她本人,说多错多,二是症结点不在和亲,而在那封信。
她半眯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女皇,轻声追问道,“姨母可否告诉晚烟,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让您如此忌惮?”
闻言,女皇的脸色顿时一沉,眸底掠过痛苦之色,她瞧着眼前一身红衣,满脸困惑的南晚烟,忍不住长长的叹息。
“晚烟,信上所说的,不仅仅关乎于朕,关于大夏,还关乎于你,甚至——牵扯到了顾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