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雨“嗯”了一声点头，“好，那我打电话去通知他们。”
一到PR公司，乔思妤就看到凤澜的助理一脸饱受摧残的样子，双目无神，几乎机械般将她们带进了凤澜的办公室。
凤澜一看到她们出现，那眼神就像是要将乔思妤活剥了吃下去一般。
乔思妤看了半晌，都觉得心里发怵。
“凤总！”
双方握手打过招呼后，就将文件铺开放在了桌面上。
乔思妤看凤澜拿出笔就准备签字，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问道：“凤总，不看看清楚吗？这么快就签字了？”
凤澜抬眸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颇有些咬牙切齿的笑答：“这看与不看都一样，我怎么会不相信乔经理的为人呢？梦语这么大的公司总不会来框我们PR吧！”
乔思妤冷笑，她这话就说的有些酸了。
不是他们梦语要不要诓PR，而是这字她不签也得签，因为她别无选择了。
双方签字后，乔思妤把合同交给了宋雨。
起身后，她刚想开口离开，没想到凤澜叫住了她。
乔思妤见状，笑容淡淡，“凤总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凤澜往后靠了靠，这是她头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乔思妤。
或者说真正的把她当做对手，开始正视她这个原先觉得不足为惧的好外甥女。
乔思妤重新坐下，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包裹住她完美的身材。
一双长腿又白又细，唇是红的，眼是媚的，头发微微卷曲，额角恰到好处落下来的几缕碎发像是不知不觉中在为这幅美人画增添色彩。
“没什么，只是感慨一下我外甥女还真厉害，这婚都离了还能让陆砚北如此不计后果的帮你。”
乔思妤垂了垂眸，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心里却已经在暗中揣测凤澜话中的意思。
凤澜冷哼了一声，像是在自问自答一般，表情立马变得懊恼起来。
“你看我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们虽然离婚了，可老话说的好，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还是几年的夫妻情分。”
“只是这男人啊，果然还是嘴上说的好听，看起来像是放不下你，这一边却还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现在眼看着都快要和别人结婚了。”
“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大姨，有些话我不得不对你多说几句。既然这亏已经在一个男人身上吃过了，可不能再吃第二回。”
凤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乔思妤，几乎是一字一句道：“男人啊，还是薄情寡义的多，最会骗的就是女人的心。”
等凤澜演完了她的苦口婆心，乔思妤就起身走了，没多说什么，也没表态。
只是听凤澜说了这么多废话，乔思妤总算得出了一个她想知道的消息。
陆砚北出手帮了她。
乔思妤轻轻地摇了摇头，怪不得凤澜会这么快就向她低头。
与此同时，她也知道，因为陆砚北帮她的事情，凤澜开始慌了。
单单一个梦语，PR公司就斗不过，如今再加上陆氏，凤澜怎么会不慌呢？
看着面前已经签订好的合约，凤澜闭了闭眼，在沙发上沉默许久。
助理把乔思妤送下楼后，又重新返回，一脸担忧的问：“总裁，您说这样行吗？”
刚刚凤澜说的那些挑拨的话，助理知道自家老板是什么意思。
凤澜不过是在担心乔思妤和陆砚北会联手。
陆砚北那边她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可乔思妤这里她还是有机会说上几句话的。
凤澜睁开眼，眸底浸满了寒意，“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丈夫心里有别的女人。虽然眼下这个男人成了前夫，但我就不相信乔思妤看着陆砚北和别的女人谈婚论嫁，她还能心无芥蒂的与他合作来对付我。”
助理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又道：“总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看陆砚北这样子明摆着就是在帮乔思妤对付我们，总裁说那些话，万一乔思妤不上钩怎么办？”
凤澜挑了挑眉，目光在助理身上冷冷的扫过一眼，随后勾起红唇笑道：“不错，跟了我这么久，看起来还是有些长进的。”
确实，就这么几句话，万一乔思妤不上钩，为了对付她什么都能忍，这怎么办？
所以，她自然还留了后招。
“这些事不用你管了，你先出去！”
助理离开后，凤澜就拿起电话从通讯录中找出了一个名字。
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疑惑的语气：“凤总？”
凤澜笑了笑，“是乔莹吗？”
“凤总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凤澜起身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落地窗前。
PR公司占据了这栋写字楼的第30到32层。
这样的高度往天上看，好像一伸手就能触碰到那些或稀薄或厚重的云层。
往下看，底下的车辆小如虫蚁，不远处的高架公路向条盘踞着在沉睡的巨龙。
凤澜半眯着眼，红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费了这么多功夫，好不容易一手创立了PR公司，这其中受了别人多少冷眼，受了多少的苦她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凭什么？凭什么乔思妤一出现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成为梦语的继承人。
她承认她是不择手段了一些。可在这商场上哪一个成大事的人能保证自己手上一定清清白白？陆砚北还是贺逸？
凭什么她就不能得到她想要的？
“凤总？凤总……”
另一边，乔莹的表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一连叫了好几遍，可电话那边却迟迟没有人回答。
凤澜眨眨眼，反应过来，立马说了声抱歉。
乔莹这下表情缓和下来，又重新问了一次，“凤总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凤澜淡道：“就是刚刚知道一个有关陆砚北的消息，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乔小姐一下？”
陆砚北？
一听到这个名字，乔莹登时握紧了手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眯了眯眼，“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