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敢真让王凤英伺候他们夫妇俩吃喝,便拔脚跟王凤英一同进了灶房。

    堂屋里只剩下秦慕修和章诗诗。

    章诗诗早注意到秦慕修一回来就一直看她,这会儿没旁人,便做出一副含羞带露的娇柔模样,“修表哥好厉害啊,还会写对联!既去镇上卖,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反证闲在家里,跟着去了还能帮忙吆喝两嗓子。”

    吆喝是不会吆喝的,让村姑去吆喝,她只想跟去和秦慕修眉来眼去。

    但她一腔柔情,却像打到棉花上。

    秦慕修面色冷峻,皮笑肉不笑的突然问道,“前些日子,你上镇子了?”

    章诗诗愣了愣,娇滴滴道,“不就跟锦儿嫂子还有珍珠上过一趟。”

    秦慕修目光如炬,“不是那次,我问的是二姑刚走那会儿,你有没有上过镇子。”

    章诗诗顿时想起什么,身子都僵了,“没、没有啊。”

    秦慕修“哦”了一声,“我记得有天你好像不在家。”

    章诗诗忙不迭解释道,“咳,还不是我娘,把衣服落下了,我给她送回去。”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去镇上了呢。”秦慕修恢复了一贯的温和笑容,却把音调重重咬在“镇上”两个字上。

    章诗诗心虚得不行,也不惦记和秦慕修眉来眼去了,拔脚就往灶房跑,“嫂子不是喜欢吃我做的面片子吗?我帮忙去。”

    看她落荒而逃的模样,秦慕修心里的猜测又坐实几分。

    只是,她哪来那么多银钱挥霍?

    二姑和二姑父不过是在人家帮工,薪水都是死的,就算主子有时候给点赏赐,也绝不能让她有出手就是二十两的大手笔。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喊叫,“锦丫头,锦丫头!”

    赵锦儿闻声,从灶房出来,到门口一看,诧异道,“婶子,您怎么又......来了?”

    蒋翠兰上回来,明明闹得那么不愉快,还以为她以后再也不会来碰壁了,没想到这么快又来了。

    赵锦儿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

    后日便是除夕,她这会子又跑来作甚?

    蒋翠兰一见赵锦儿,也不说话,伸出双手就掐住她脖子,“你害死一家人了!你给我滚回去伺候你叔你弟去!他们看病的钱也得你出!”

    赵锦儿丈二摸不着和尚的,被掐得满脸通红,拼命挣扎着。

    秦慕修冲了过来,一把推开蒋翠兰,“这里是秦家,你再敢对锦儿动手,别怪我们不客气!”

    其他人也听到动静出来了,王凤英一见着蒋翠兰,立即横起眉毛。

    她自己虽然时不时的对赵锦儿有点儿小意见,但是外人要欺负自家人,那是万万不允许的!

    “你这婆娘是脑子坏掉了吗?要发癫在自己家发,别来我们家丢人现眼!上回嚷着要把锦丫头接回去给你干活,现在又要锦丫头给你伺候病人?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她亲娘还是她亲爹?”

    蒋翠兰红着眼道,“我把她抚养大,就凭这一点,比她娘还大!”

    王凤英对着蒋翠兰的裙摆就啐了一口。

    “我呸!你把她养大?我看是她辛辛苦苦干活养活你们一家三口!”

    蒋翠兰也不理会王凤英,直勾勾抓着赵锦儿不放,“你叔叔、你弟弟都因为你生了病,今儿谁说都不好使,你必须给我回去伺候他们!”

    蒋翠兰口口声声这么说,老秦家的人都有些疑惑了。

    锦儿的叔叔和堂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