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宫变的太后,太明白改朝换代会牵扯到多少人命。

    这样的悲剧,在东秦不能上演第二遭!

    所以她守在未央宫,所有药方都亲自过目,不允许晋文帝有任何闪失。

    皇后和庞贵妃既然愿意在旁赖着,她也不反对。

    这两个人互相制衡,是好事。至少在这个节骨眼,她俩互相盯着对方,谁也不能动手脚。

    事发时在膳堂的所有人,也全都暂时扣押在侧殿,不等晋文帝清醒,所有人不得离开。

    安排好这一切,又道,“皇帝的事,全都给哀家闭上嘴,各宫也管好各宫里的嘴巴,谁敢唯恐天下不乱,透露出去半个字,哀家定严惩不贷!”

    ......

    封商彦连续进宫三天,却都没有见到皇上。

    也没见到三殿下。

    问就是皇上带着三殿下前往皇觉寺为国祈福了。

    至于秦慕修这号人物,根本就打听不出来半点消息。

    寄住在承恩公府的赵锦儿,却是心都急肿了。

    “怎么会这样呢?”一日不见到相公,她这心,一日就得悬着。

    封佩云安慰道,“许是跟着三殿下一同伴君出行了呢,这是好事,说不定叫皇上看中,今后就要飞黄腾达了。”

    赵锦儿还是长吁短叹,“我不求什么飞黄腾达,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封佩云咯咯直笑,“你该不是担心你相公发达后,给你找三五个好妹妹吧?”

    赵锦儿一脸懵,“我婆母生我相公的时候就没了啊,上哪给我找好妹妹?”

    封佩云见她单纯得像张白纸,笑得更欢了,“此妹妹非彼妹妹。功成名就的男人,都要三妻四妾的。我爹爹就有三房妾室,虽然都无子嗣,但母亲一提起来还是要生气。”

    赵锦儿这就明白了。

    心一下子就沉下去。

    玉色的小脸也瞬间变得煞白。

    封佩云见她是真的又害怕又难过,赶忙改口道,“我逗你玩儿的!你与你相公是患难夫妻,管鲽情深,瞧你这副小模样儿,就知道他平日里肯定很宠你。才不像我爹呢,自幼玩在万花丛里,玩花了心。”

    赵锦儿还是慌。

    她想起小时候爹爹带她看过的大戏,什么薛平贵与王宝钏,什么赵贞女蔡二郎,什么王魁负桂英,十出有九出,唱的都是男人发达后抛弃糟糠之妻的戏码。

    相公该不会......

    不会!相公不会的!

    她的相公和那起子负心汉不一样。

    一年多的朝夕相处、耳鬓厮磨,赵锦儿相信她的相公。

    但抵不过还是担心啊!

    明知他人就在京城,却怎么也见不着,这种煎心之感,只有经历了才懂。

    封佩云以为她还在因为自己的话难过,内疚不已。

    “我跟你赔罪还不成吗?这样吧,我带你去皇觉寺找你相公,好不好?”

    “啊?”赵锦儿一脸懵。

    “皇觉寺就在京郊的香影山,我家在香影山有个别院,御驾沿途虽然都要封锁,但有房产田地的业主不受限制。我们先去别院落脚,再悄悄溜到皇觉寺去。我们家在皇觉寺也有几个相熟的师父,到时候我叫他们把你相公唤出来,这样,你们夫妇不就能团圆了?”

    赵锦儿激动不已,“真的可以吗?”

    “本小姐一言,驷马难追。”

    一出京,通向皇觉寺的方向就有重兵把守,封佩云亮了承恩公府的腰牌,侍卫才勉强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