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儿很头疼,“裴大哥还没成亲呢,哪来的子女,可是他中的毒还没清干净,这可怎么是好呢,我配了很多药,效果都不好,总有那么一点余毒怎么都清不掉。”

    老人笑道,“你能想到用鸡屎草解毒,已经很厉害了,这草药一般没人知道药性。”

    说起来,鸡屎草的药性,还是他第一个发现的呢。

    也许随手记录在哪本手札里了吧。

    估计也没人见过。

    这丫头,竟也能发现鸡屎草的药性,孺子可教也!

    听着老人这口吻,竟是有办法的样子。

    秦慕修就问,“前辈,可有解决办法?”

    老人伸出他那长着八寸长指甲的手,捋了捋足有八尺长的胡须,微眯眼睛,“这有何难,世间万物相克相生,有毒就有解,鸡屎草有毒,就再配点能解鸡屎草的鸭屎草好了。”

    秦慕修:“......”

    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绕不开屎了。

    “还有鸭屎草?”赵锦儿认真发问,像个好学的小学童。

    老人哈哈大笑,“没有。”

    赵锦儿完全懵了。

    老人看着她傻呆呆的可爱模样,不忍心再逗她,耐心解释道,“一般有毒性的草药旁边,都会生长着能解它毒的另一种草药,这是自然法则。等会儿咱仔细找找,肯定能找到‘鸭屎草’。”

    赵锦儿算是听懂了——

    老人竟要现场找出克化鸡屎草的草药,这本领,堪比神农氏!

    “老爷爷,您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厉害?”

    厉害两个字,老人一百年前还是个少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时候,就已经听腻了。

    但这小丫头夸他,他还是受用得很。

    “厉害吗?想不想学?”

    赵锦儿点头如捣蒜,“想学!”

    “喊一声阿公,就教你。”

    赵锦儿不由疑惑,这不是一直喊他“老爷爷”吗。

    爷爷跟阿公区别很大?

    不过,喊爷爷还是阿公,对她来说倒是没啥区别,她当即就脆生生喊了一声:

    “阿公。”

    “嗳~”老人应声,喉头却不自禁地哽咽,眼眶也酸涩不已。

    好在他实在太脏了,眉毛胡须拖拖拽拽的,赵锦儿和秦慕修并没发现。

    “世人都以为,学医术,就要钻到医书里死记硬背,大错特错!丫头,你要记住了,真正的医术,和弹琴作画一样,首先你得热爱它,其次你得有天赋,最后你得大胆!这三样缺一不可,否则,你哪怕入了行,也就是做个普通医匠罢了。”

    赵锦儿似懂非懂。

    秦慕修心里却是门儿清,老人的话实在是金玉良言。

    不只是学医,做任何事都是这样的。

    而赵锦儿,偏偏就同时拥有这三样品质!

    没人教过她医术,她仅仅是凭着热爱,在她爹的耳濡目染之下,学会了很多基础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