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霍家人全都没说话，只有霍见空叹了口气。
“明月，青昀临走之前说过什么？”
靳明月看了霍寒辞一眼，霍寒辞安静的站在人群之外，神色寡淡，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看起来很孤独。
“甘阿姨希望我和寒辞结婚，这是她的遗愿，但我知道寒辞不愿意，所以.......”
话只说到一半，便停下了。
霍见空回头，看向霍寒辞。
“寒辞，你觉得呢？”
霍寒辞的指尖僵直，那抹凉意仿佛透过毛孔，在四肢百骸蔓延。
垂下睫毛，他沙哑道：“再说吧。”
霍见空冷笑，“怎么，连你母亲的遗愿都不想满足？”
霍寒辞抬眼，眸子里没有任何感情，仿佛寒冰，尘封万里。
“父亲，母亲才刚过世，我不想马上就想这个事儿。”
“青昀的后事交给你操办。”
“我知道。”
霍寒辞站着不再说话，而霍见空跟医生交流了一会儿关于遗体的处理时间，也就离开了。
霍家其他人则神色复杂，某些心怀鬼胎的人，只是互相对视了几眼。
霍菱看着霍寒辞，咬了咬牙。
“那个贱人！下次我要是遇到她，绝对不会饶了她！她最好是离开京城，不然我要她付出代价！”
霍菱满脸的怨恨，指甲都深深的嵌进了掌心。
靳明月看着她，也更加明白甘青昀为何要将自己抱走。
第一胎是个女儿，若是第二胎继续是个女儿，甘青昀的位置不保。
她冷笑，嘴角得意的抿起。
所以甘青昀现在做出这番牺牲是应该的，谁让她此前亏欠了自己呢。
靳明月的心里没有一点儿的负担，而是深情款款的看向霍寒辞。
真好啊，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不对，妈妈也知道，但妈妈一直都将她当亲女儿疼爱了这么多年。
妈妈甚至还是甘青昀的帮凶，一早就在策划为甘青昀养女儿了。
而霍见空此前肯定让医生给甘青昀做过检查，那医生必然也被买通了，才说甘青昀怀的是儿子。
靳明月此刻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养母是靳家夫人，将她视作亲女儿一样供着。
亲生母亲是霍家的夫人，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来成全她的爱情。
她被这两个人宠着，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呢。
甘青昀说得对，寒辞注定是她的。
她才是这一系列事情中的女主角，而池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跳梁小丑。
靳明月控制住自己的嘴角没有溢出笑意，而是听着霍菱在那里咒骂池鸢有多贱，有多过分。
霍寒辞则是轻轻皱眉，让霍菱先离开了。
这里转眼就只剩下霍寒辞和靳明月两个人。
靳明月缓缓上前，抬手放在他的肩膀。
“寒辞，甘阿姨说的遗愿你不用放在心上，虽然我确实很想嫁给你，但我知道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霍寒辞的一句话堵了回来。
“你不是和姜野在试试么？”
靳明月的心里窝火，脸色顿时就白了。
她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试过之后，发现我最喜欢的还是你，所以我跟姜野说清楚了。”
霍寒辞看着她，许久才说：“我就算不和池鸢在一起，也不会给你机会。”
一句话，堵死了靳明月接下来所有的深情告白。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
脸上的表情都快绷不住，变得有些扭曲。
“寒辞，你一点儿都不在意甘阿姨的死活么？这是她临终的遗愿，你和池鸢已经没可能了，不然甘阿姨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霍寒辞失落的垂下睫毛，眼底藏着一丝痛苦。
这个不需要靳明月提醒，他当然知道。
不仅母亲不会原谅他，就连池鸢都不会原谅他。
他注定是孤独的，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