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砚语气里对温知羽的心疼，完全遮掩不住。
霍则初道： 去，你去看着祖宗，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走。
霍奶奶张了张嘴，最后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霍司砚这一跪，就是大半夜。温知羽的电话来了几次，他也没有接。霍则初一直都看着，接了这个电话，只会让他更加生气。
霍则初不接受温知羽。这事霍司砚可以理直气壮的跟他争执，但他这样的传统家庭。孩子这事，确实他让长辈伤心了。
霍司砚从小到大，都没有想过丁克这件事，就连他自己，他也是花了好大劲劝下来的。
他一天都没有吃饭，穿的也单薄。很冷很饿。脸上身上也有伤，但他还是一动不动。
到了第二天清晨，霍司砚才看见霍奶奶缓慢的走到了他身边。
奶奶的眼睛都是红的，显然也是一夜未眠，她坐在他旁边，唉声叹气道： 阿律，别跪着了，先起来吃饭。你这样跪着，奶奶心疼。所有孩子你，奶奶就心疼你。昨天担心得一夜未睡。你这孩子，怎么不声不响做了这么大的动作。
霍司砚道： 抱歉。
你起来。
他却一动不动。
你非要逼奶奶。你就非要逼奶奶，拿自己的身体逼奶奶，你要奶奶怎么办？ 霍奶奶说， 你要我怎么办？
霍司砚朝她磕了三个响头： 我最觉得对不住您。
霍奶奶擦了擦眼角，才开口问道： 这件事你真的准备好了？
霍司砚道： 已经准备好了。
奶奶不逼你，不逼你了。逼你痛的还是奶奶，阿律。起来吧，起来把饭吃了，然后去处理处理伤口。 霍奶奶心疼的说， 你爸爸这下的重手，没个几天，脸上的伤口都消不下去。起来吧，孩子。
霍司砚起了身，霍奶奶欲言又止，最后并未再开口。
你爸爸，其实跟你妈妈认识之前。那个女秘书，确实怀过你爸的孩子。但后来我逼着打了，你爸也逼着打了。我怕委屈了你妈。 霍奶奶颤着声音说， 要是早知道，我就不让打了。
霍司砚想伸手上去扶她。霍奶奶却挥挥手，道： 奶奶说胡话来着。外头的孩子，还是不能要。你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吧。奶奶不跟你追究，不掺和了。你自己处理吧。你爸那边。我替你说说。
他收回手，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离开的时候，脸色也很沉。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冷淡。
霍司砚去医院简单处理了伤势之后，就打电话给了温知羽，让她去接他。
温知羽看着他脸上的伤，立刻就担心的皱眉说： 你动手了？
我爸揍的。 霍司砚心不在焉的说， 我回去跟他谈了我们准备不要孩子的事，他揍了我一顿。
温知羽抿起唇，张开双臂把霍司砚抱进怀里，这才发现他整个人有多紧绷。回去谈这件事，绝对不容易。
霍司砚被她抱着，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几分心跳，也用力的抱住她，道： 岁岁，你不要怕，什么事我都会给你处理好。
他们是不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