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湛和姜乔进了小院儿，往屋子那边走的时候，姜乔转头看了一下晾衣架上的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不过那女人的衣服看起来并不是流行款式，应该是上了岁数的人穿的。
等着走到屋子门口，女主朝里面看了一眼，小院儿看起来挺朴实，屋子里也是，装修摆设看起来都有点旧。
此时屋子里的椅子上坐了个人，正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们。
姜乔小声的问，“屋子里只有他一个？”
蒋科嗯了一声，“进来吧。”
走进门之后，他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继续说，“那天打电话去警局举报的人是他。”
姜乔愣了一下，转头看盛湛，盛湛的眉头明显蹙了一个褶皱出来。
很显然他不认识这个人。
姜乔伸手挎着盛湛的胳膊，带着他进了屋子里也找位置坐下来。
那人吓得腿都有点哆嗦了，说话也接吧，“我……我不认识你们，我刚刚……刚刚就说了，那天……那天……”
姜乔开口，“我们也不吃人，咋把你吓成这样，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没事儿了，现在是法制社会，谁也不会把你如何的，放心吧。”
那男人盯着姜乔看了看，可能见她是个女人，说话态度也好，所以一点点的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他说的话也就连贯了，他说当初他确实是给警局那边打了举报电话，用的不是他自己的手机，是别人给他提供的。
当时的举报内容说的是酒吧某某个包间里涉嫌情色交易和吸食违禁品。
他说这套说辞也都是别人教他的。
姜乔问他对方是谁，男人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对方给了我钱，只让我做这一件事儿，我也没问那么多。”
他随后嘟囔了一句，“我就想着这举报违法犯罪也是好事儿，我也不会担什么太大的责任，所以就同意了。”
盛湛一直没说话，就盯着这个男人看。
男人被他盯的有点害怕，声音低沉了下去，“我真的除了这件事再没干别的了，真的。”
蒋科在旁边问他，“谁找你干的这件事儿，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男人摇了摇头，“没有，我平时就在劳务市场蹲点儿，一般人都去那边找劳工，我就是在那边等到的话。”
姜乔皱了一下眉头，男人这说法倒是跟砸她酒吧那两个人的说法差不多，难不成还真的是一伙的？
那男人最后又说，“不过他是提前几天找到我的，说是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用上我，让我打这个电话，然后让我每天都去劳务市场蹲点，如果当天需要我，他们会在那边等我。”
盛湛想了想他那段时间工作安排，那天他是替盛明镇去应酬的，还是临时决定。
也就是说幕后那人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动态，发现他当天有饭局，然后才把这个男人叫过去。
这么来看，幕后的人应该是熟悉他的人，至少是对他的一举一动比较了解的。
蒋科转头看着盛湛，他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盛湛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转，打量了一下这男人的住处。
蒋科在旁边就继续问，他问的都是一些比较琐碎的问题，比如说他只打这一个举报电话，对方给了他多少酬金，然后在跟他交代事情的时候，有没有透露出一些别的消息。
那男人仔细的想了想，“对方是下午找到我的，一直让我等到晚上打这个电话，这期间他好像也接了电话，我不确定我听得清不清楚，他当时是躲在一边接的，我好像听他管对方叫了一声姐。”
正在一旁观察屋子里摆设的盛湛一顿，回头看过来。
姜乔也没忍住，说，“幕后的人是个女的？”
蒋科开口，“也不一定，他们这弄得像套娃一样，一层又一层，很可能又是个中间商。”
姜乔随后点了点头，也有这种可能。
再多余的这男人也说不出来了，姜乔看得出来他真的是搜肠刮肚把自己所有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若是问的急了，后面说的话就未必会真实了。
所以她抬眼看了一下盛湛，盛湛转身朝着门口走过去。
姜乔起身也跟了上来，男配在那边哎了一声，“这就完啦？”
盛湛说，“你还想怎么样？”
蒋科转头看了看那坐在椅子上依旧满脸恐惧的男人，他确实是不能怎么样，打一顿骂一顿都没用，而且这个事情想来这男的知道的也就这么一些了。
他啧啧两下随后站起身，抬手指着那男的，“算你走运。”
但凡这男的身上有点什么黑料，他今天都不会让对方全身而退。
可是之前他让人查了，这个人确实是为了生活奔波的底层劳动者，吓唬吓唬也就行了，真没必要弄出什么大动静来。
那男人被蒋科一指，吓得往后一缩身子。
蒋科最后一转身，也跟着从房子里出来了。
他站在盛湛身边，“我叫了画师过来，画一下侧写，看看跟他联系的那个人究竟长什么模样，然后我们再按照画像来找。”
盛湛点点头，“也好。”
可蒋科还是有些不甘心，“感觉他也没说什么有用。”
盛湛笑了，“怎么没有？已经说了。”
姜乔和蒋科同时看着盛湛，盛湛说，“幕后的那个人应该是个女的。”
那两个人又同时皱眉，“你怎么知道，万一他是中间人呢。”
盛湛摇头，“正常来说，中间人他们不会找女人掺和。”
两个人又同时对视了一下，想了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女人的心态未必有男人稳，中间一环扣一环，如果只是找一个毫不相干的中间人帮忙传递消息，那确实都应该找男人，而且对方还叫了姐，证明那女人应该是有点身份的。
盛湛转身看了看这附近，“这事儿慢慢查，不着急。”
三个人从小院子出来上了车，往市区开的时候，在一个路口分开。
男配跟他那些朋友胡吃海塞去了，他说为了查这事儿，中午饭还没吃。
姜乔坐在车里对盛湛说，“他对你是真爱，你的事情他真的是不嫌麻烦，各种帮忙跑关系。”
盛湛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的关系比我和盛城的关系要好。”
甚至小时候，蒋科还跟着他一起欺负过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