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卿川的视线落在她小腹上。

    孩子......

    他还从没设想过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更不曾想过孩子是母亲会是谁。

    可它就这么突然的,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了。

    宋锦书轻轻抚摸小腹:“有这个一个筹码在,我不好好利用,我傻吗?”

    这一句话让厉卿川眼底骤然结了一层冰霜,寒意自他身上突然爆发,房间内的温度瞬间降低。

    “所以,这孩子对你来说,只是利用的筹码是吗?”

    宋锦书哆嗦了一下,她硬着头皮道:“不然呢,还指望我会真的爱它吗?”

    厉卿川怒喝一声:“既然不爱,那你就不该要他,不该做他母亲,不应该带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生出来!

    既然生出来,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待他?

    就像路清荷那样,带他来到这个世界,却丢下他不闻不问,小时候有多少个夜晚,他曾祈求妈妈能回来。

    可是,日复一日的绝望,让他的心彻底冰封起来。

    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配做母亲的!

    宋锦书看出了厉卿川不对劲,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因为他有用了,没用的话,我也不要啊!”

    厉卿川眼尾泛红,他突然笑了,点点头。

    “没错,有用,孩子对你来说,就是工具,好啊,既然这样,那就别让他来这个世界受苦了。”

    话音未落,厉卿川突然伸出手掐住宋锦书脖子,他的力气很大,几乎将她的脖子捏碎。

    宋锦书立刻就呼吸艰难,脸色涨红,她奋力挣扎,却丝毫用处都没有。

    肺部火辣辣的像针扎一样,嘴唇开始泛紫,眼前开始模糊。

    她的指甲在厉卿川手背上抓出一道道血淋淋的痕迹,可他却丝毫未动,眼底杀气弥漫。

    求生欲让宋锦书在濒临死亡的边缘挣扎。

    她吃力的道:“你......真......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吗?”

    每一个字都格外简单,声音破碎,不成音调。

    这一句话仿佛触动了厉卿川,他忽然松开了手,仿佛受到了惊吓,后退两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相信他刚刚做的事情。

    宋锦书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呼吸,脖子火辣辣的疼着,她都怀疑自己脖子有没有被扭断。

    她抬起头,狠狠瞪着厉卿川:“你......至于吗?”

    “你要真不想要它,大不了我天亮就去流了它,再不行给他找个后爹,也一样的,有必要狠到这种地步吗?”

    厉卿川的手慢慢握紧。

    宋锦书捂着脖子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厉卿川面前,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厉卿川你可真够的狠的呀,这里,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真要杀了它吗?”

    温热柔i软的触感传来,厉卿川的手微微颤抖。

    宋锦书低哑道:“你感受到它了吗?也许它正在叫你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