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要你说这个,朕问你,你觉得,这个紫姨,会不会知道沈崇清的身世?”

    苏雨寒心中喟叹,非但知道,还已经告诉他了呢!真是没地哭了。

    但是面上她还假装讶然:“紫姨会知道吗?沈崇清是出生在京城到漠北的路上,到底在哪里出生,谁也不知道。我想这般隐秘之事,紫姨应该不知道吧。”

    她不打算让皇上知道,沈崇清已经知道。

    非但如此,她还要提前去告诉沈崇清,同他串供,让他假装不知道。

    万一皇上知道沈崇清已经知晓当年之事,忽然脑子一热,就像这次御驾亲征一般,突然让沈崇清认祖归宗呢?

    皇上这个疯批,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久居人上,不受多少制约,换谁也飘。

    皇上却道:“你没看陈情书里写着,紫姨也伺候祁封多年吗?她的身份,说不定是祁封的通房丫鬟。”

    苏雨寒:“……”

    你自己屁股都歪,还好意思诋毁别人。

    你一边爱着皇贵妃,一边不影响你左一个右一个地儿女出生,真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

    人家祁封洁身自好,才真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皇上并不知道苏雨寒的腹诽,继续道:“所以朕怀疑,她是知情的。”

    “那……”苏雨寒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如果真如皇上所说,她怕是也不想告让您认这个儿子的吧……”

    瞧瞧您干的这些事,人能干出来吗?

    皇上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又在心里偷偷骂我?”

    “皇上,臣妇怎么敢?”苏雨寒一副“我这么乖,你不能冤枉人”的样子,“别说又骂您,我一次就没有。我从来对皇上都是万般敬重的,谁敢骂您,我保证上去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皇上没理她,半晌后幽幽地道:“朕是真的不希望沈崇清知道。朕和她的儿子,有一个为这天下所苦就够了。算起了他是幼子,应当让他过得恣意一些。”

    苏雨寒:沈崇清是您幼子,那平王算条狗?

    这些日子,只要途中停下休息,平王都会从马车下来,被人搀扶着艰难走路。

    从他的表情来看,这个过程真的很辛苦。

    但是即使疼得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平王也没有喊过一声。

    苏雨寒对他这点还是十分佩服的。

    皇上沉吟片刻道:“等见了他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朕没法问,交给你,旁敲侧击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是。”

    反正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

    皇上总算想起了他那条狗,不,他那个真正的幼子,又把春秋唤进来问道:“平王现在能离得了你吗?”、

    苏雨寒:“……”

    这话问的,让人怎么接?

    春秋从容道:“回皇上,殿下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只需要勤加锻炼即可。如果臣妾辅以针灸,能帮殿下更快更好地恢复。”

    皇上摆摆手道:“既然如此,也不差三日五日了。现在沈崇清那边需要你去帮个忙,你跟着侍卫先去吧。”

    他也想保住紫姨,最起码要让他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