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搜。”晔儿道。

    溪亭行礼退了出去。

    苏雨寒听见他对李冲道:“老夫人和侯夫人都在屋里,你们小心不要冲撞。”

    李冲没有回答,冷声道:“搜!”

    窦桂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去把窗户推开,偷偷往外看。

    冷风从窗户里灌进来,猫猫道:“大哥,你这里有厚衣裳吗?嫂子怕冷。”

    她都这般说了,焦虑的窦桂也没有听出来,还是任由窗户大开。

    晔儿让人从箱笼中取了一件狐裘拿给仲灵。

    仲灵没有推辞,把自己结结实实地笼在狐裘里,手里握着鎏金手炉,不发一言。

    ——想着用这些小伎俩打败沈晔,真是痴心妄想。

    她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在了外面的银杏树下。

    那里还堆着两堆没有融化的雪,和着泥土的颜色,灰突突的难看。

    李冲等人在外面搜寻半天,一无所获,然后李冲也盯上了那雪堆。

    他走过来用厚底靴子在树下踩了几下,道:“这里土似乎松软一些,不对劲,来人,给我掘开!”

    金吾卫立刻上前干起活来。

    很快,一个四角镶黄铜的红色箱子被他们搬了出来。

    箱子带锁,李冲看了看屋里,然后冷声道:“打开!”

    苏雨寒几乎都要气笑了。

    这李冲是透视眼吗?

    分明是有备而来。

    栽赃陷害做到这个份上,真是臭不要脸。

    箱子被打开,金吾卫们都震惊万分。

    李冲在众目睽睽之中弯腰从中拿出一件……龙袍。

    绣着金龙的龙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几乎亮瞎人眼。

    “不,不是啊!”窦桂惶恐万分地道,“不是这样的!”

    小侯爷明明和她说,要“狸猫换太子”,把皇后给她的真龙袍换成戏服来逃过此劫,怎么就突然变了?

    她甚至都做好准备要去挨皇后的训,背个办事不力的黑锅,怎么到头来,还弄假成真了?

    窦桂几乎要晕倒过去——这可是毁家灭族的大罪啊!

    这一屋子的人,连带着外面的许多人,都要被她给害死了!

    她不由地回头看向晔儿,惊慌失措道:“小侯爷,我,你……”

    “无事。”晔儿的面色依旧平静如水,黑亮的眸子中没有丝毫惊慌。

    李冲道:“大胆逆贼!给我拿下!”

    话音落下,许多侯府侍卫却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把金吾卫围了个结结实实,房顶上也出现了许多手持弩箭的兵士。

    “这,这……”窦桂彻底乱了,不敢置信地看向晔儿。

    晔儿却还是神色平静:“如有抵挡,格杀勿论。”

    跟着李冲来的金吾卫们都陷入了艰难的选择之中——图穷匕首见,冠军侯府终于露出了獠牙,和皇上对上;他们现在如果投降,侯府谋逆失败,他们就会被清算,而侯府成功,他们也未必就有好下场;如果不投降,站在侯府的对立面,他们现在立刻就得死。

    “小侯爷——”李冲还想和晔儿谈谈。

    晔儿挥挥手:“放箭!”

    “哐当。”李冲先把剑扔到地上,跪了下来。

    其他人纷纷效仿,金吾卫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