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星殊脸色涨红,显然十分难堪。

    苏雨寒看到他如此,心情很愉悦。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不要和谁玩聊斋。

    他们已经要让她守寡了,她还跟他们客气?

    “九妹,这就大可不必了。”苏怀礼道,“我听说你和沈崇清夫唱妇随,举案齐眉,日子过得红火,又何必对当年耿耿于怀?”

    “我耿耿于怀?”苏雨寒都气笑了,“你们来找我,说我耿耿于怀?原来天下间的道理,都被三哥占着呢!”

    “咱们不说那些。”苏怀礼道,“我今日上门就是和九妹叙旧,听说九妹一手好厨艺,顺便蹭个饭吃。你不知道,我就带着星殊来辽东,妻妾儿女都不舍得他们来受罪。如今孤家寡人,太心酸了。再者我虽然是知府,但是辽东这个地界你也知道,把地皮刮下一层也没什么油水,和九妹妹生财有道相比,我这日子也着实清苦。”

    为了蹭顿饭,苏怀礼使出了浑身解数,用尽了洪荒之力。

    苏雨寒这才发现,她这个三哥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但越是这样,越让她觉得这个人心机深沉。

    他还和晔儿拉关系,哄着他喊“三舅舅”。

    晔儿眨巴着眼睛观察着他,但是就是不开口。

    “怎么了?”苏怀礼笑着逗他,“怀疑我?我是你娘的娘家人,是你的三舅舅。”

    “我娘说,她的娘家人……”

    “怎么了?”

    “都在天上。”

    苏怀礼:“……”

    藏在外面窗户下偷听的惊云差点笑岔气。

    偏偏晔儿还问:“三舅舅,你的翅膀呢?”

    “三舅舅不是鸟,怎么会有翅膀呢?”苏怀礼哭笑不得地道。

    晔儿道:“我娘和春秋姑姑说,做人,尤其是女人要擦亮眼睛,满天飞的除了鸟,还有鸟人。我娘说你在天上,那你自然就是有翅膀的鸟人了。”

    苏怀礼狼狈不堪。

    苏雨寒道:“晔儿,出去玩吧。”

    等晔儿出去找惊云后,她才淡淡道:“小孩子不懂事……总说大实话。”

    苏怀礼:“……我从前丝毫都不知道,九妹妹这样伶牙俐齿。不过这样也好,不被人欺负。”

    苏雨寒口气凉凉地道:“还想继续自取其辱吗?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亮出条件和代价。能谈,咱们银货两讫;不能谈,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要想掀桌子,就问问我小姑子手里的剑。”

    冯星殊黑亮的眼睛直视苏雨寒,而后者却仿佛没有察觉一般,眼神余光都懒得给他。

    苏怀礼叹了口气,笑道:“九妹妹今日真是给为兄太多惊喜。其实我真就是来看看你,顺便和你解释一声,其实雪山戍顶我最初选的人不是沈崇清,是一个姓宋的。可是沈崇清主动请缨,所以才会这样。”

    原来,沈崇清是为了救心中的“大舅子”,所以回绝了这个真正大舅子的“好意”。

    这个混蛋!苏雨寒无比心疼她的牛肉,觉得还不如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