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弄得苏雨寒都有几分愧疚了。

    “不用你豁出命,你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冯星殊又来替苏怀礼传了一次话。

    或许因为不赞同苏雨寒的举动,他像个毫无感情的传话机器,面无表情地道:“苏大人说,你的事情都是自作主张。他公务繁忙,无暇顾及你。你做了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

    丫的她还没出事呢,就想来撇清关系,桃花眼也真是狗。

    “尤其,”冯星殊似乎没看见她气鼓鼓的愤慨模样,继续道,“如果有人发现你不见闹大了,那只能是畏罪潜逃了。”

    苏雨寒气呼呼地道:“你回去告诉我三哥,我要是被人抓住,一定就说他徇私枉法,放走了我!”

    冯星殊:“……雨娘子还是慎重。你去京城,帮不上任何忙。你没有朋友,苏家也不会有任何人施以援手……”

    靠,不就是说她人缘差吗?

    苏雨寒磨牙道:“冯师爷就不用多管闲事了,说得多了,我会误会你喜欢我的。”

    冯星殊似乎习惯了她这般说话,并没有被激怒,而是道:“既然雨娘子决心如此,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告辞。”

    等他离开之后,惊云道:“嫂子,不是说从前冯星星喜欢你吗?怎么我也没听出来啊。”

    这口气疏离的,中间隔了几千里一般。

    苏雨寒:“……从前是我喜欢他,不是他喜欢我。”

    “啊?”惊云道,“可是我哥怎么让我防着他?他都不喜欢你,还防什么?”

    苏雨寒不想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插曲,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梦见了她在和冯星殊说话,沈崇清忽然冲出来,非说她给他戴了碧绿的帽子,要和冯星殊拼命……

    梦醒来之后,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跟什么。

    晨曦透窗而入,把身边熟睡的那张可爱小脸照得清清楚楚,甚至能看清脸上浅浅的绒毛。

    苏雨寒歪头看着晔儿,心里生出许多不舍。

    她已经和晔儿说了要离开的事情,只是说去京城看沈崇清,晔儿就很乖地答应,还问她能不能把沈崇清带回来,目光中充满了思念和期待。

    苏雨寒对上他期待的眼神,只能含混说一句“会尽力”。

    想到这种触动人心的场面,苏雨寒在心里默默地道:“沈崇清啊沈崇清,作死的时候拜托你想想你儿子。”

    “阿嚏——”正在天牢方寸之地早起打拳的沈崇清,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因为他并非穷凶极恶的罪犯,而是触怒皇上的官员,所以按照常规被关在这单人牢房之中,有床有桌椅,还可以每日有水梳洗,虽然简陋,但是比其他监牢的条件要好上不少。

    “您又练拳呢?”狱卒过来送水,笑着对他道,“我在这里待了二十年,从来没见过您这样淡定的。”

    说话间,他放下盆,从腰间拿出钥匙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