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泽!”

    蒋怀森怒喝一声,血红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人。

    李胤泽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没被大屏幕上的画面影响。

    天台上没了躺着的人,只剩下无边黑暗。

    “这就是你说的不伤她性命?”

    蒋怀森面色铁青,正要冲上前,忽然又冷静下来,目光凌厉地审视李胤泽面色,随即快速摇头,嗤笑一声,“你在吓唬我,蒋毓没事。”

    李胤泽抬头,冷漠地看了一眼大屏幕,“如你所见。”

    蒋怀森死死盯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探取一些信息,可却找不到任何破绽。他不信李胤泽会下杀手,可却无法怀疑自己的眼睛。

    “好,你够狠,她现在在哪儿?”

    “不清楚。”

    蒋怀森冷笑,“收尸的机会总得给吧?”

    李胤泽:“抢救及时的话,我供得起她在医院躺一辈子,收尸,为时尚早。”

    蒋怀森闭了闭眼睛,脑中混乱一片,已经不只是愤怒。

    他的理智告诉他,蒋毓没事,可也忍不住会度量李胤泽失控的可能性。

    细密的恐惧悠然而生,让他怀疑李胤泽是不是疯了。

    忽然,吴斌再次从外面进来,说了一句。

    “蒋先生的手机响了。”

    李胤泽给了他一个眼神。

    吴斌上前,将手机递给了蒋怀森。

    蒋怀森直觉没好事,愤而接过,瞥到上面是特助的号码,登时心里咯噔一下。

    “喂?”

    “蒋先生!您人在哪里?!”

    蒋怀森皱眉,“出什么事了?”

    “你还没看到快讯吗?蒋小姐的身世被人曝出去了!”

    蒋怀森闻言,犹如五雷轰顶,下意识看向对面的李胤泽。

    蒋毓的身世是蒋家的一颗炸弹,这些年都瞒得密不透风。李胤泽竟然敢,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曝出去!

    他不用脑子都能想到,这件事会给蒋家和他自己带来怎样的影响,念头一转,想到自身,不免背脊发凉,怀疑李胤泽会继续发疯,将他那点事也抖出去!

    这么一来,他整个人就没了理智,怦一下摔了手机,直奔李胤泽而去!

    不出意料,被吴斌中途给控制住。

    “谁家没点阴私!你手伸得这么长,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些事不是只有李胤泽查得到,为何别人不说,不过是在遵守规则。

    “我的安全就不劳你费心了。”

    李胤泽起身,看着蒋怀森发疯,忽然觉得并没多畅快,仍是心有不甘。

    无论这些人是否恐惧,是否失去最在意的东西。

    他的棠棠都受了苦,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他甚至无法体会她的痛苦,只能无能地做些无用功。

    里面的动静太大,大门就被敲了敲。

    李安心走进来,没看蒋怀森,对李胤泽道:“夜深了,棠棠说不定会醒来,早点回去吧。”

    李胤泽点头。

    姐弟俩在门前相遇,影子在月下重合。

    一前一后上了车,对身后蒋怀森的怒吼充耳不闻。

    李安心问:“蒋毓有事吗?”